中國動畫三部曲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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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不久上映的《阿凡提之奇緣歷險》被網友評價為“大爛片”、“毀童年”。人們記憶中的阿凡提仍是80年代木偶動畫中那個機智善良的青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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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木偶動畫早已淡出了人們的視野。但作為幾代人的童年記憶,阿凡提、神筆馬良、大盜賊這些生動的形象卻無法輕易磨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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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曹沖稱象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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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偶動畫是中國美術片分類的一種,它區別于二維手繪動畫和三維電腦動畫,是以包括木料在內的多種材質的物形作為動畫形象,表現戲劇情節和作者構思的。它和現如今大熱的黏土動畫一樣,都屬于定格動畫。動畫中的角色以木材為主,同時也輔以石膏、橡膠、塑料、鋼鐵、海綿和金屬絲等制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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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攝時將一個動作依次分解成若干個環節,用逐格拍攝的方法拍攝下來,通過連續放映還原為活動的形象。另外,對于可以連續操縱動作的布袋木偶、杖頭木偶和提線木偶,則可用連續攝影的方法拍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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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世紀50年代~90年代,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和上海電影制片廠美術片組共攝制了136部木偶片。早期的木偶片受到東歐國家影像,凡是蘇聯最新出品的木偶片,必定在美術電影制片廠多次放映作為工作參考,連動畫系的學生也不止一次從電影廠借調捷克木偶片《皇帝和夜鶯》、《仲夏夜之夢》等觀摩學習。最早從事木偶動畫創作與研究的動畫導演之一靳夕,還曾在50年代遠赴捷克向木偶片大師特倫卡(或譯作德恩卡)學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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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仲夏夜之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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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3年~1965年,共有51部木偶動畫被制作出來。《小小英雄》是中國第一部彩色木偶片,由靳夕編導,萬超塵任技術指導,虞哲光任木偶設計。從1952年1月底至1953年十月,歷時16個月才制作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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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這次成功的經驗,一部接一部的木偶片如火如荼地展開了攝制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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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筆馬良》于1955年11月攝制完成。影片具有強烈的傳奇色彩,創作人員運用浪漫主義手法塑造了善良、正直的馬良這一藝術形象。那時候的小朋友都夢想著能有一把馬良的神筆,想要什么就畫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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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片是第一部獲國際動畫大獎的中國木偶片。1956年8月,該片獲意大利第八屆威尼斯國際兒童電影節8至12歲的兒童文娛片一等獎;1956年在敘利亞、南斯拉夫,次年在波蘭、加拿大連續4次獲獎;1957年獲文化部1949年~1955年優秀美術片一等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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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3年的《孔雀公主》是中國第一部木偶動畫長片,片長80分鐘。影片根據傣族長篇敘事詩《召樹屯》改編,講述王子召樹屯,愛上了美麗的孔雀公主,為奸臣所妒,王子遠征,公主被迫出走。王子凱旋后,經歷千山萬水,終于團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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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情節曲折,人物眾多,有孔雀獨舞和眾人共舞的場面,還有許多戰爭場面。不僅動作復雜,姿態各異,人物的表情也活靈活現,顯示出中國高超的木偶技藝,是木偶片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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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偶車間的工作人員正在制作人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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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半夜雞叫》于1964年12月攝制完成。影片描寫地主周扒皮剝削欺壓長工,自討苦吃的故事。情節生動有趣,人物造型栩栩如生。1965年5月17日該片在法國戛納電影節放映,受到熱烈歡迎和贊賞,法新社撰文:“中國人民把中國豐富的民間藝術之一的木偶搬上了銀幕,戛納電影節觀眾極為贊賞,并表示歡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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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5年~1976年,中國的動畫電影生產遭到嚴重破壞,10年間僅僅攝制了5部木偶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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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7年,中國動畫逐漸復蘇,其后的18年間,共誕生了79部木偶片,其中系列木偶片有5部,占木偶片總長度的44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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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眾們最熟悉的《阿凡提》就攝制于這個時期。這個13集的木偶系列片制作于1979年~1988年。影片取材于維吾爾族民間傳奇人物阿凡提的故事。影片描述阿凡提與小封建主、財主伯克、巴依之間的較量,把這些吸血鬼耍得昏頭轉向。阿凡提甚至敢同國王比智慧,大長人民群眾的志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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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塑造阿凡提的形象,主創人員兩次親自前往新疆,搜集阿凡提的民間故事,尋找阿凡提的原型,終于成功塑造出阿凡提的人物形象:山羊胡,鷹鉤鼻子,小圓眼睛,頭纏“色攔”頭布,戴小帽,手拿彈撥樂器,騎著小毛驢游走四方。“愛管天下不平事,要為窮人出口氣”是他的信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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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片第2集《兔送信》1984年5月獲第四屆中國電影“金雞獎”評委會榮譽獎;第4集《神醫》1989年10月獲美國第六屆芝加哥國際兒童電影節一等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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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美廠的木偶總技萬超塵(中)與攝制組人員研究拍攝問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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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運用中國木偶戲的傳統技藝,80年代的木偶片還融入了中國傳統藝術的多種表現手法,如《愚人買鞋》(1979)與《嶗山道士》(1981)嘗試用中國山水畫作背景,使立體木偶與平面山水有機結合,并取得了較好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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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嶗山道士》背景中山巒起伏、云霧繚繞、茂林修木,虛虛實實,表現得非常充分,對表達這一古老的題材起到了很好的襯托。《愚人買鞋》則借鑒了中國畫留白底的形式,達到烘托人物的藝術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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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嶗山道士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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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瓷娃娃》是一部木偶與真人合成的影片,于1982年12月攝制完成。影片中的瓷雕都是由景德鎮的高嶺土捏制涂以高溫顏色釉燒成的。有時一個動作就要燒制幾個,主角瓷娃娃的不同姿態就燒制了192個。導演和動作人員用“套裁”和“代用”的方法在同一個瓷雕上拍各種動作,加上運用電影的蒙太奇手法,使不用關節的瓷娃娃不僅能動起來,能立,能走,能舉手投足,還會唱歌跳舞。這在中國美術電影史上是一次大膽的探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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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擒魔傳》(1~6集)于1987年11月攝制完成,取材于古典小說《封神演義》。由漳州市木偶劇團演出。影片的場景、音樂、木偶臉譜都具有濃郁的中國京劇的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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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鏡花緣》(1~4集)根據李汝珍的同名小說改編,1991年12月攝制完成。影片在忠于原著的基礎上,發揮豐富的想象出,制作出一系列奇人、奇物、奇景,畫面驚險生動,饒有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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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第四集《兩面國》獲1991年度廣播電影電視部優秀影片獎和1993年第二屆中國影視動畫展播榮譽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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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木偶動畫經過幾代人的努力,在把握特有的動畫規律的基礎上,在作品中成功展示出了中國民族風格和民族精神。他們是現實中真正的“神筆馬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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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的木偶動畫工作者,更應該在學習中國民族文化、熟識中國民間傳統藝術的基礎上,運用革新的藝術表現方式和技術,制作出中國新一代的木偶動畫。